采光人

傅卫军 | 梦游女与聋哑男

你有梦游症,半夜嘴上嘟囔着奇怪的话在街上乱逛。

你试过好多办法解决梦游,但都无济于事。


今晚的风很凉快。傅卫军失眠了,坐在录像厅门口,翘着二郎腿抽烟。

你刚好从傅卫军面前路过。他正奇怪这人怎么半眯着眼走路,下一秒你的腿绊另一条腿,还好傅卫军眼疾手快把你拉住。

你又自顾自走了。


这女的可真怪。


傅卫军踩灭烟头,再看一眼前面的女孩,进屋了。


第二天傅卫军就来问隋东关于你的事。


“她、她啊?别人传是、是梦游症,经常半夜三更的走、走来走去,怪吓人、人的。”隋东递给傅卫军一地瓜,“咋、咋了哥?”

傅卫军摇摇头,啃地瓜去了。


这晚你没经过录像厅,往另一条路走。


傅卫军在店门口等你半天也没看见一个人影,就披上外套去找你。


青蓝色带着樱桃图案的睡衣,傅卫军一眼就认出了你,在离你几米外的地方悄悄跟着。看你一会蹲下一会停住一会又快步走的,差点笑出来。


这女的可真怪。


慢慢的,傅卫军和你肩并肩的走。左耳靠近你,听你讲一些不着边际的话,也跟着你蹲下停住快步走。


一连好几天傅卫军都以这个方式和你相处。他期待你出现在那个路口,安静的街道,只有你和他。

偶尔傅卫军还会给你塞个电影票根,他不怕这点心思被你知道,他怕你知道却装不知道。


你也奇怪这几天怎么口袋里总有些奇怪的东西,一颗糖,一把瓜子,一张票根……身上也见不到摔过的痕迹。你很想知道这几天都去过哪里又发生什么事,睡觉前特意挂个录像机在胸前。


第二天早晨睡眼朦胧的就拿起录像机看。


前半段和平常一样,后来出现了一个男孩,他陪着你到处走,带你绕过水坑,摔倒前拉住你,还会给你比划什么。你拍不清他的脸,但拍到耳边挂着的东西。

这是什么?助听器?噢对对对,手语,助听器!

这男的可真怪。

不过你很想知道他是谁,他长什么样。


从这天以后,你的梦游症好像康复了,因为你开始失眠了。

反复播发那天的录像机,满脑子都是那个男孩模模糊糊的身影,摆动的双手,黑色外套,反光的助听器……



好几天的夜晚傅卫军都找不到你,在桦林逛了几圈才失落的回到录像厅。


这晚你终于出现,傅卫军以为和你再也见不到了。他有些兴奋,压抑不住的,开心的都没注意到今晚你的不一样。没有多余的动作,没有说梦话,甚至嘴角是上扬的。

你们并排走,手背时不时能触碰到傅卫军的棕色外套。宁静中,摩擦的触感被无限放大,不安分的暖流在心底穿动,你有点享受这不一样的感觉。


(前几天你去哪里了)

(还好找到你了)

(今晚,你很美)

……


(录像厅今天生意还不错)

(攒钱,给姐姐和兄弟)

……


傅卫军比划你看不懂的手语,但他不在意。他知道你不懂,所以把压抑在心底的话毫不掩饰的表达出来。


你越来越喜欢和他待在一起的感觉,这种暧昧舒适感你一刻都不想离开。偶尔的指尖相触,左侧脸的靠近,同步的呼吸声,安逸的、眷恋的。

或者说,你越来越喜欢他。



失眠过后又是梦游。


早晨醒来你打开录像机,映入眼帘的是傅卫军。他举着纸,一张张往后翻:


“   我叫傅卫军。

     男,20岁。

     我开录像厅。

     可以请你看场电影吗?   ”


最后是他澄澈真诚的眼神在邀请你。

这样的眼神换谁也拒绝不了,当晚你就去了桦林唯一的一家录像厅。


推开大门,面前站着隋东。他一看见你舌头更打结了:“诶诶!你你你是是,梦梦……”隋东还没说完就看见傅卫军难以置信的狠狠揉一下眼睛,盯着你片刻不离。隋东明白了,拍了拍傅卫军的肩膀上楼去。


傅卫军看你走到他面前,距离一瞬间拉近,四周的一切都虚化起来,甚至能感受到你温热的气息。


“你好傅卫军,很高兴再次见到你。”



灵感来源:初缠恋后的二人世界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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